幾十年來，像著名的HeLa細胞這樣的永生細胞一直在污染著實驗室中的其他細胞培養物。因此，關于某些細胞的科學研究實際上是在討論其他的細胞。在一項新的研究中，來自荷蘭內梅亨大學的Willem Halffman和Serge Horbach發現了3萬多篇關于這些錯誤的細胞的論文。相關研究結果于2017年10月12日發表在PLoS ONE期刊上，標題為“The ghosts of HeLa： How cell line misidentification contaminates the scientific literature”。

在全世界，HeLa細胞被用于生物醫學研究。人們發現這些細胞能夠在實驗室中無限期地增殖，這就使得它們成為世界上第一個永生細胞系和迄今為止醫學研究中最為重要的和最為常見的細胞系之一。

無效的研究數據

不幸的是，幾十年來，HeLa細胞一直在污染著其他的細胞培養物。比如，由于在實驗室中發生的粗心大意，這些快速增殖的細胞開始取代其他的細胞培養物。這不僅僅局限于HeLa細胞，而且也在其他的永生細胞系中觀察到。研究人員發現了451多種細胞系已被其他的細胞取代。因此，大量的細胞培養物被錯誤標識了。

生物醫學研究人員可能認為他們研究的是人癌細胞，然而事實上，它們中的大多數已被小鼠細胞取代。這就使得在發表的科學論文中，這些作者們報道他們認為他們的發現是針對人皮膚癌的，但是實際上是基于研究小鼠細胞取得的。在很多情形下，這些研究人員甚至并不知道他們犯錯了。

Willem Halffman和Serge Horbach想要知道這個問題到底有多嚴重。Halffman解釋道，“我們研究了從1955年開始發表的關于錯誤標識的細胞系的科學論文。這些論文中的多數仍然在網上列出了這些錯誤的細胞，而且經常被其他的作者們引用。在經過廣泛的文獻研究之后，我們認為這涉及到大約3.3萬篇論文。這意味著網上有超過3萬篇科學論文在報道錯誤的細胞。”

Horbach說，“大多數科學家都不是故意地發表關于錯誤的細胞的發現。這是一個誠實的錯誤。更令人擔憂的問題是這些研究數據是潛在無效的，而且是不可能重復的。更可怕的是，我們半個世紀前就已知道這些錯誤標識的細胞，然而很多研究人員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每周都會有新的關于錯誤標識的細胞的論文發表。”

擔心名譽受損

許多生物醫學專家并不了解這451種錯誤標識的細胞系。細胞分銷中心扮演著重要的角色，這是因為那里是很多研究人員獲得他們的細胞的地方。Halffman說，“這些分銷中心的員工認識到了這個問題，但是聲稱沒有人會聽取他們的意見。他們比較生氣。有時，這涉及半私營公司，這些公司因害怕名聲或財務損失而拒絕透露任何信息。迄今為止，最大的因素是榮譽和對聲譽損害的恐懼。”

如何解決？

多年來，科學家們已制定出多種措施來阻止細胞培養物交換，如開發更好的實驗步驟和采用衛生通風櫥。他們能夠在開始他們的研究來檢測錯誤標識的細胞之前，開展基因測試。但是這需要花費時間和金錢。Halffman說，“與我交談的這些科學家們聲稱，這才是最大的問題。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你要么降低發布論文的壓力，要么要求所有的研究人員在利用這些細胞開展研究之前，進行基因測試。”

Halffman和Horbach說，“我們的目的不是破壞任何人發表論文帶來的聲譽。一個重要的問題是：我們如何處理已經犯下的錯誤？這是我們想要解決的。一個解決方案是在這3萬篇論文中發表免責聲明來解釋它們是針對錯誤的細胞系進行報道的。然后讓讀者們來決定這是否是一個問題，這是因為有時這真的無關緊要。基本上，我們想要提醒人們對結果的解讀應保持謹慎。而且，對有問題的論文進行標記也需要花費時間和金錢。”

科學誠信

這項研究是針對科學誠信的一個更廣泛的被稱作PRINTEGER的科研項目的一部分。在這個項目中，研究人員希望鑒定出與科學組織相關的問題，并且引發關于我們為何以這種方式結解決這個問題的爭論。由Horbach領導的一個相關的項目研究了從科學期刊撤回的論文，以及如何改進審查過程來阻止這一點發生。